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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根。HE。
伪前任梗。
至于为什么是伪前任,因为我想了很久,实在想不出来肖根会因为什么理由分手,死别都不能阻止她们天雷勾地火,又如何能把对方变成前任?
然而就是想写个前任梗。。。
有一点肉沫星子,为了防吞还是放链接了。
感谢阅读的各位。
一
Shaw从不觉得她能再遇见Root。
她承认在Root刚刚销声匿迹的那段时间她确实,呃,失眠了几晚,饿了几顿。但很快这种心情像Root一样,销声匿迹了。很快。
所以她从来没去想过再遇见Root时会怎样,她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Root,要和Root说些什么。
所以当Shaw在拥挤的地铁里昏昏欲睡,只是随意从帽檐下抬了抬眼,却在层层叠叠的人群缝隙中间瞥见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时,她被吓了一跳。
她抬头快速而粗略地看了一眼那个被挤在人群中间、一只手抓着地铁扶手,一只手握着手机的女人,像是怕被她发现。
这个城市如此的大,她不信偏偏会在这里遇见她。不,不会是她。
隔着一层又一层的人形屏障,偏偏能一眼看见她。不,不会是她。
更何况,短发,金色。
不,绝对不是她。
列车停靠在站台时,金色短发的女人由于惯性向前倾了倾身子,她调整站姿的同时顺便环顾四周,几欲回头的动作让Shaw不自觉紧张起来,她立即低下头,尴尬地摸了摸帽檐。
所幸金发女人并未对上Shaw的视线,甚至根本没有注意到她所在的方向。
这让坐着的Shaw可以更好地打量她。
与Root分别——绝不是分手,她们甚至都没在一起过——四年,Shaw不可能再滴水不漏地记得Root的样子。
但她控制不住偷偷摸摸打量那个女人,越过拥挤的人群。
她的腿细瘦,修长,笔直。——哦上帝,世界上腿长手长的女人多了去了。
她臀部的形状非常好看,可爱而饱满,被黑色紧身裤包裹着。Shaw揣在上衣口袋里的右手手指不受控制地弯了弯,好像被什么熟悉的磁场吸引。
金色短发没有盖过女人从圆领衫露出来一截的脖颈。那样的肤色更是正常不过了,而且Shaw没有看到一些细小的绒毛。与距离无关。
她没有穿该死的黑色皮衣。
这是唯一让Shaw庆幸的一点。
到站了,Shaw起身时金发女人仍然背对着她,正专心致志地低头看手机,她的拇指间断地在屏幕上划动,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
没有黑色指甲油。
Shaw耸耸肩,听见身后地铁门关闭的滴滴声时如释重负。
她根本不应该把这放在心上,不过是在地铁上看到一个漂亮的背影而已。
二
Shaw在靠窗的位置坐下,点完五分熟的牛排,心满意足地看窗外的夜景。
她从不介意独自一人到高档餐厅吃饭,和Root(字面上的)在一起之前是,分开之后也是。在那之前,Shaw不会有孤独这种感觉,在那之后,Shaw更是毫不在意。
哦,Root。去他妈的Root。
至少此刻窗外的夜景是值得的。餐厅在这幢高楼的顶层,落地窗被擦得一尘不染,整个城市此刻陷入了完全的黑夜,却因为无数的建筑、没有尽头四处蔓延的高架、不停穿梭的车辆,这些所有东西散发出来的亮光而闪动着异样的光彩。高楼之上,望下去像是在俯瞰浩瀚的星河,又像是在聆听巨人呼吸。
城市森林独有的、难得的景色,更不用说这家餐厅让Shaw时刻惦记着的菲力牛排。
Shaw甚至觉得映在落地窗上的自己的脸,也比平时好看几分。
“欣赏夜景,还是欣赏自己?”
久违的、曾经一刻不停歇充斥在自己周围的声音毫无防备地蹿进耳里。
Shaw看着落地窗上倒映出的站在自己身后的影子,呆滞了一瞬间,而后硬生生把惊讶收进眼底,也许还有几分突然见到从没想过能再见的人的尴尬,以及为自己竟然觉得上一次听到这声音就在昨天的混乱感知的恼怒。
玻璃窗上,那人金色的短发一眼就能辨认,眼神却和外面的星河融为一体,温柔地闪了一下。
“Root。”Shaw转过身,面无表情地抬头看这个大腿正贴着自己桌子,一手插在裤袋,一手拿着几张花花绿绿的纸的金发女人。
后者只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嘴角轻轻地扬着,她甩了甩手中那几张纸,“店里的服务员真热情,我难以拒绝,并且‘二人同行,一人免单’的优惠实在难得,你不介意请我吃个饭吧?”
Shaw觉得牙关被自己咬得生疼,酥进骨头里的疼。
Root像是得到了诚挚的邀约,她愉快地拉出Shaw对面的椅子,毫不客气地坐下,招来服务员点餐。
“田园沙拉。”
Shaw翻个白眼,这个女人在食物方面还是这么没品。
“嘿,”金发女人杵着下巴歪着头看对面仍然面无表情的Shaw,“别这么酷嘛,我们可是很久不见了。”
“你影响了我的食欲。”Shaw毫不客气地反击。
“我很高兴你能这么说。”
该死。
Shaw怀疑不管她说什么,Root都会这么答。
说实在的,Sameen Shaw有一肚子话要问眼前这个带着欠揍笑容的女人。对,然后揍她,狠狠朝她脸上来一拳。
可她又从来没决定要问出口,因为她不觉得自己该在乎。
这么想着,Shaw的牙关渐渐放松了,牙根发酸的感觉让她难受,于是她拿过篮子里的餐前面包,甚至没有涂黄油,不动声色却狠狠地撕咬、咀嚼。
Root?就当成空气吧。
坐在自己对面的,晃眼睛的,会笑的空气。
三
Root在账单上签字时,Shaw一点都没有拒绝。
破坏她独自享受美食的计划,是该做点儿补偿。Shaw甚至后悔没有再多来上几块牛排。
她径自朝餐厅门口的电梯走去,Root不慌不忙地用餐巾擦过嘴角,然后站起身跨步追上。
Shaw瞪了金发女人一眼,那神情分明是在说“你还要跟着我干嘛”。
“晚餐时间太短,不够我们叙旧,”像是听到她发问,Root凑近Shaw,在她耳旁轻飘飘地哼了一声,“喝一杯?”
“Not a chance。”Shaw不假思索,咬着牙忽略突然闯入耳廓的温热气息,以及听得一清二楚的,那个女人话音末梢极其刻意的颤抖。
“好吧,”Root做了一个遗憾的表情,“到我的房间也行。”
电梯从顶层餐厅下降的过程中,Root掏出手机看了一眼,随后拇指在屏幕上轻快地敲击,嘴角咧了个甜蜜的弧度。
Shaw十分,不,一万分不爽地瞪了Root一眼。
不管Root收到了什么令她高兴的讯息,她的笑容真是蠢极了。
28楼。
电梯门开了。是在Root掏出一张卡片在电梯按钮下的感应区扫过,发出“嘀”的声响后开的。
“碰巧,我住在这里,”Root又伸手按了一下电梯的开门按钮,好像那样真的可以延长出足够的时间让她单手叉腰、歪着头用无辜的眼神说服Shaw留下,“你知道,女性专属楼层,环境和窗外的夜景都好极了。”
“你想怎么样。”Shaw绝对不相信这该死的巧合,恼怒的情绪渐渐从心底升起。
那太熟悉了。那种被这个女人死死掌控着,无法出逃,无法反抗,又心甘情愿被困住的感觉。糟透了。
“Oh,Sameen。”Root无奈地看着眼前固执地生着气的女人,好像在看一个顽劣的孩童,“我当然是想你呀。”
骗鬼去吧,除非四年的时间只需要眨眼的瞬间。
“Root,收起你那套,”Shaw讨厌电梯狭小的空间和那个女人充满期待的眼神,她早已料到Root的回答,她猜Root也早就料到她的回应,可是,不,这一次她偏不这么做。
“你想怎么玩都可以,但我没那个时间。”
电梯里的空气似乎极短地停顿了一会儿,金发女人低下头,抿了抿嘴唇。
“好吧。”Root很快又抬起头,她跨出电梯,回头看着Shaw,“总之,很高兴能再见到你。”
高兴?Shaw可没想过要再见Root,Root甚至欠她一个解释。
Shaw没有去看被即将合上的电梯门挤压成一丝缝隙的、Root眼里悄无声息黯淡下去的光。
该死的电梯下降得缓慢极了,Shaw觉得头晕目眩,呼吸困难,她暴躁到了极点。
她的心情糟透了,就是因为Root突然出现,把自己搅成一滩浑水。
糟透了。
不,不是因为Root。Shaw又在内心小声地反驳自己,Sameen Shaw不会因为Root失望的眼神而莫名地烦躁。
电梯仍然没有到一楼。
有些脱力地靠在电梯里,Shaw现在开始忍不住想,要是再遇见Root——在今天之前,她们分别四年之后——再遇见Root,自己会是什么样的表情,要和她说什么话。
毕竟Shaw不可能预知到在哪一天、哪一刻会再与她遇见。
Shaw可不会放过任何让Root吃瘪的机会,想象里她一定会这么说。
“Hey bitch,上一次见你,你可是逊爆了。”
毕竟她们四年前最后一次见面,是在一间寂静无声、寒彻骨髓的停尸间,Shaw也从不觉得自己能和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再见面。
回忆漫长而久远,现实的时间又开始恶作剧地向前飞奔。
之前仿佛花了几个世纪才缓缓挪动一层的电梯,现在似乎一眨眼就从数字“10”跳到数字“1”。
Shaw站直身子,理了理衣摆。
“First floor。”电子音毫无起伏地播报。
电梯门开了,迎着Shaw而来的人让她愣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Did you miss me?”Root习惯性地用食指卷着一头金色短发的发梢,带着让Shaw恼怒的笑容看着她。
“Damn,现在是几楼?”Shaw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
“我们在28楼,你知道,夜景视野极好的女性专属楼层,”因为头发变得短而直,它们不再乖巧地让Root的食指缠住又放开、又缠住,Root现在无法把她的头发缠在指头上玩了,她用黏腻的声音补充道,“Sweetie。”
四
Root轻描淡写地解释了她如何因为电梯下降速度太慢而百无聊赖地试着用自己新写的手机程序控制电梯升降以及修改电梯屏幕的显示内容。
她甚至无辜地耸了耸肩,这依然掩饰不了她那计谋得逞的得意神色。Shaw忍住想要不断翻白眼的冲动。
她们真的太久不见了,久到Shaw已经忘了Root是如何的狡猾、黏人。
Root怎么会放过自己?
就和自己也绝对不会放过Root一样。
Root的房间似乎还残留着她带来的风尘仆仆的气息。
行李箱没有上锁,隐隐约约露出一截黑色蕾丝。
Not bad。不管那是什么,Shaw想。
梳妆台上零散地放着几样化妆品,床上扔着丝质吊带睡裙和一台笔记本电脑。
“Welcome。”看起来也才刚入住不久的房间主人自顾自脱了外套,弯腰在mini bar里寻找中意的饮品。
Shaw仍然站在连接房门和客厅的不长的走廊。腼腆通常不是她的性格,但现在对方是Root,还是在这种“被胁迫”的情况下进入对方的房间,Shaw似乎多了几分顾虑。而Root的房间显示她也刚来这儿不久,这又让Shaw有点高兴。尽管她觉得自己可不会在意Root第一个想的人是谁。
“Vodka?”Root直起身子,手里拿着一瓶小小的伏特加,看到Shaw还站在原地,她略微惊讶地挑了挑眉,“你是在害羞吗?”
“Hell no,我有什么好害羞的?”Shaw尴尬地咳了一声,走到Root旁边,接过她递来的杯子,仰头喝一口。
Root也喝了一口酒,然后一言不发地看着Shaw。她的眼神太过细致,一处都没有遗漏地扫过Shaw的脸庞,这让Shaw觉得脊背上的绒毛都竖起来了。很快,那目光变得潮湿和柔软,像舌头一样,在Shaw脸上从打量变成缓慢的舔舐。
“你不打算解释一下?”Shaw当然是直视着Root赤裸裸的目光,她及时地转移话题并不代表她即将沦陷,“四年?”
“四年啊,说来话长。毕竟我们难得一见,所以可以不说,darling。”Root并不意外Shaw会开口问她,毕竟她亲爱的Sameen Shaw一整晚都气鼓鼓的,就是为了这个。但她只是轻轻笑了笑,停止了在Shaw身上掠夺的眼神。她转个身靠在橱柜上,目光开始漫无目的地在房间四处游荡。
“如果我一定要你回答呢。”刻意的逃避让Shaw有点生气,这是她最在意的事情,她忍不住抓着Root的手臂,咬着牙逼迫对方对上她的目光。
Root叹了口气,侧过脸,眉头微微皱着,她伸手安慰似的摸了摸Shaw带着点儿凉意的脸,“你知道我无法拒绝你。”
“很好,不管你要说多长的故事,我们有的是时间。”得到Root顺从的回应,Shaw好像打了胜仗,她迅速放开Root,又喝了一口酒。
“既然有的是时间,又何必非要现在?”Root眉间的一丝忧虑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好像从来不曾出现,她弯腰凑过去,带着温热的气息朝着毫无防备的Shaw吻去。Shaw看着贴在自己眼前的Root放大的脸,准确来说,这个角度她只能看到Root脸上几粒细小的雀斑、她挺直的鼻梁的一部分、她闭上的眼睛。她的睫毛甚至颤抖了一下。Shaw不想去承认唇边的温暖和柔软让自己那颗飘忽不定、带着期待的心终于稳稳地落到原本该在的地方。
Root的吻更像是蜻蜓点水,略过Shaw的唇又很快离开。
她对着Shaw眨眨眼睛,“不一定非要现在,对吗?”
Shaw不得不妥协,她发现自己忘了那些恶狠狠的拒绝的话是怎么说的。
五
肉沫星子传送门(五和六的前半段)
六
(接上链接)
“呃,但是没死透。我是说,像你曾经那样,我被救了,”Root解释着,但她的眼神里同样存着一丝疑虑,显然死里逃生这件事并不在她的计划之中,“我猜这是‘她’的安排,救出我和Harold。我们都很幸运,不是吗?”
“四年。”Shaw紧紧咬着这两个字,她现在不再有心情去感叹机器是多么神通广大,Harold和Root又是何其幸运;也许她了解得太少了,也许她只是不拥有体会Root是如何熬过那段痛苦时光的能力;她只是委委屈屈又不愿承认地想着,Root在她的生活里彻彻底底消失了四年,在今天之前,Shaw甚至以为那会是一辈子。
“说实话,我是如何保住半条命、如何离开停尸间,对于这些我都没有太多印象了,”Root在努力地回想着,这种纠结、拼命想抓住什么的表情过去从来不曾出现在这个女人太过精明的脸上,“但我确实伤得很重,这一点倒是印象深刻。我失血过多,伤口还有感染,大概还因为炎症昏睡了很久。”
Shaw 想象着Root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那种意识模糊、思维迟钝的模样,这不难想象,Shaw自己也经历过。那种在床上醒来却无法动弹、没有感知、整个世界都与自己隔着伸手可及却永远无法触碰到的距离的感觉,让人绝望。
“我觉得我和‘她’有着某种相互的使命,当时那种危机的情况下,你知道,”Root顿了顿,像是在寻找合适的、不会让Shaw嗤之以鼻或是发怒的措辞,“我为‘她’打点好一切,后来才发现,其实‘她’也为我打点了一切。”
好吧,尽管Shaw不愿意多想Root与机器之间是如何惺惺相惜,但这一点得感谢机器。
“我的伤口花了很长时间才恢复好,‘她’给了我完美的假身份,难以想象‘她’是怎么做到的——我一直不停地被转移地点,哪怕是最初躺在床上意识不清的时候,也经常被挪换地方。‘她’为我安排好这些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我。”说起这个,让Root有点小小的尴尬,毕竟她实在不愿意承认自己为了保护朋友和爱人总是自信狂妄地单独行动,而机器似乎很好地复刻了Root。
“我怀疑其实你才是机器的父亲。”Shaw没有一开始那么生气了,虽然她没有事后温存的习惯,但在这种情况下听到这些内容也确实不怎么招人开心,所以她还是说了一句自己觉得听了会笑的话。
也许是为了附和Shaw的幽默,又或者是对Shaw眼神里的“我知道你的机器很完美,棒极了”感到高兴,Root轻轻笑了一下,Shaw能感受到她的鼻息喷在自己脸上。她往Shaw身边又凑过去一点,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头顶。
“想到‘她’这么做肯定有自己的理由,而当时我没有任何联系你们的能力,甚至不知道你们是否还活着,自己又一团糟……原谅我没有及时让你们知道我的状况。”Root低下目光又抬起来,带着歉疚和诚恳。
“四年真的太久了,Root,”Shaw还是忍不住反驳这个像是在说故事的女人,她的金色短发扫着Shaw的脸庞,恼人的痒,但Shaw憋了几秒,还是没把真心话咽下去,“但没有人责怪你。”
Root因为这一次豁免开心地亲吻了Shaw的嘴角。
“直到我的伤差不多痊愈,哦,那个丑陋的伤口现在对我已经没有任何影响了,”Root本想忽略这件事,但想到Shaw介怀的表情,为了以后不被打断的美好时光,Root还是决定稍微提一下,“我试图和‘她’取得联系,当然,没有成功。但我相信‘她’仍完好地存在着,甚至比以前更强大,所以我开始找些门道,做一些能够试图找到你们哪怕一点痕迹的事情,直到一个星期以前。你知道多久我都能等。”
Root不会忘记在茫茫人海搜寻自己唯一在乎的那几个人的名字的过程,就像经过了漫长的世纪,石壁上突然开出一朵花。
多久都能等。Shaw也是。
“亲爱的,当我知道你在这里时,立刻就赶来了。我来得不算晚,对吗?”
故事大王Root说完了她四年的故事,但Shaw没有吭声。
“我知道你想我,想和我重新开始。”说完这句,Root不再撑着身体看Shaw,她迅速而乖巧地躺下,满意地舒了口气,闭上眼睛准备入睡。
“初见时我就受不了你,是你死皮赖脸地纠缠我。”
Sameen Shaw最终还是翻爬起来,揉着Root的头发,给了她一个安心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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